馬華公會的黨員和志工在幫忙籌備“平安回家MH370祈福大會”國陣(國民陣線)總理納吉布巫統黨、馬華公會、印度國大黨民聯(人民聯盟)領袖安瓦爾人民公正黨、民主行動黨、泛馬回教黨
  “航班機長出於政治報複而劫機”一說已經在馬航失聯事件的調查中成為了過去式。反對派否認這種激烈的政治傾向,執政黨則反覆表達,對於馬航事件的處理應當“在政治之上”。
  馬來西亞的朝野對峙的局面一度在去年5月大選時達到頂峰。而現在,隨著反對派領袖安瓦爾再次疑似被冤入獄、加影地區的州議員席位面臨補選,“國陣”與“民聯”對撞的火藥味重新變得濃烈。而3月8日發生的這起史無前例的航班失聯事件,更是讓兩派對立的局勢產生了新的變化。
  某種程度上,“MH370”已分別為兩派拿來所用,成為了政治鬥爭的新武器。
  志工團與馬華公會
  位於吉隆坡國際機場旁邊的sama sama酒店,是馬來西亞官方指定的馬航事件的媒體中心。當來自全世界各國的媒體記者涌入該酒店時,都能在大廳的顯眼處看到“馬華志工團”的工作區域。這裡面,多達幾十名身穿制服的“志工”已經靜候在那裡。“聽說乘客的家屬要來,我們被派過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志工團執行秘書顏偉祥說。
  但不同於從北京就開始對家屬陪伴關懷的“慈濟”志工,馬華志工團從不出門到赴馬家屬所居住的酒店去。他們接到的“命令”是守在sama sama。除此之外,馬華志工團對於記者們“怎樣評價馬來政府處理此次事件”的問題不予評論。3月19日部分赴馬家屬闖入新聞發佈廳表達訴求時,是很多“馬華志工”們第一次見到家屬,當時他們和警察一起上前去維持秩序,某位志工則對記者擺出了“不”的手勢:“我不會對你們說什麼。”
  馬華志工團的創辦者是周美芬,而周是馬來西亞執政三黨之一馬華公會的副總會長。隨著事件調查陷入僵局,“馬華志工團”駐扎在sama sama酒店的人馬開始逐漸撤離——撤到位於吉隆坡東南方向24公里的加影(Kajang)。而這裡,是馬華公會(執政的“國陣”三黨之一)將要和在野黨展開州議員補選的地方,馬華正在這裡投入力量準備補選這場大戰。
  補選,是在馬航MH370失聯事件發生之前,周美芬和她的馬華公會正致力於的一項事業。1月27日,原加影州議員李景傑辭職,為公正黨黨首安瓦爾讓位,讓後者通過當選州務大臣而鞏固反對派在雪蘭莪州的政權。結果就在3月份補選投票的前夕,準備競選該議員席位的安瓦爾被判“雞姦罪”而被迫退出,現在代表安瓦爾參與補選、與馬華公會的周美芬打擂臺的人選,是他的妻子旺阿茲莎,當地人稱“旺姐”。
  就在馬航失聯事件正在調查期間,馬華公會和公正黨先後登上加影這塊場地,舉行各種集會活動。而其中有一些就是以“為MH370祈福”為名義舉行的。
  在選區進行的祈禱
  19日,馬華公會副總會長周美芬曾表示,撫慰乘客家屬、為MH370祈禱,這些活動都“不是政治籌碼”;同一天,馬華公會將“平安回家MH370祈福大會”,安排在了加影。
  這天晚上7點前,馬華公會的黨員、志工們將兩天來手摺的紙鶴、蓮花以及準備的蠟燭帶到了位於加影的仙水港新村(Bukit Angkat)。此前,他們曾靠宣傳單、廣播宣傳車等手段將該活動廣而告之,馬華總會長魏家祥鼓勵大眾踴躍出席,“這一晚將放下政治、宗教的差異,大家聚集在一起,目標只有一個,就是為失聯者祈福,希望他們早日歸來。”他說。
  祈福大會在莊嚴肅穆的氣氛里開始。據馬華負責人尤卓濤介紹,當晚,馬華公會將“非回教”——“有佛教、道教、基督教……的代表請到現場,分別以各自的宗教形式為MH370祈禱。”她說。在記者得到的一份為周美芬競選州議員造勢的宣傳冊上,寫著“捍衛民主不妥協,堅持多元與人權”的標語。
  當晚氣氛沉重,尤卓濤表示:老天也下起了滂沱大雨,好像為這件事感動了一樣。
  馬航失聯事件,讓馬來西亞當局以及執政的“國陣”三黨都飽受批評。但在23日的補選投票即將到來之際,馬華公會否認在借助“祈福大會”的活動爭取選民的支持。馬華志工團行政秘書顏偉祥只表示,馬航事件對雙方競選態勢確實有影響。“不過我看民聯還是99(%)會贏的。”他苦笑說。
  反對派的“烈火莫熄”
  馬華公會的支持率流失得厲害。就連他們自己出版的刊物《大馬華人》也不避諱一個事實——目前,84%的華裔選民離開了這個最大的華人政黨,轉而支持“民聯”三黨,成為了反對派的力量。
  由人民公正黨、民主行動黨和泛馬回教黨組成的反對派聯盟,在馬航事件發生的半個月以來重新成為了外界乃至國際社會關註的焦點。反對派領袖安瓦爾在“雞姦案”保外候審期間接受了多家媒體的採訪,澄清說MH370的機長不可能因政治傾向做出劫機的舉動。在18日接受了北京青年報記者專訪後,安瓦爾告知:21日晚反對派將舉行示威集會,地點就設在加影體育場。從3月7日晚安瓦爾被馬來西亞上訴庭判罪,反對派就在醞釀這次集會,只是由於馬航事件於幾小時後即發生,而一直被擱置。
  這個被叫做reformasi(馬來語“改革”)的集會被當地華裔頗有詩意地翻譯成了“烈火莫熄”。另外在反對派最初的設計里,當晚集會參與者被要求身穿黑衣,以示“民主與公正之死”。
  21日,加影體育場外的交通整晚處於擁堵狀態,反對派各領袖輪番登上演講臺,帶領坐在體育場草坪上的幾千名支持者高喊口號。11點,現場宣佈場內人數已突破1萬,代表安瓦爾參加州議員補選的“旺姐”首先亮相,隨後其丈夫安瓦爾身穿黑衣登場,帶領全場支持者高喊“烈火莫熄”和“抗爭到底”。他先講到了巫統(“國陣”執政黨)怎樣不讓他參與加影補選,所以將他送入監獄,而後說道:“他們可以污衊我,他們以為人民愚蠢。但我要告訴他們,人民可以拒絕,人民有權拒絕。”
  據當地媒體報道,就在同一個晚上,馬華公會在3公里以外的仙水港新村擺開了“千人晚宴”,總共開席150桌,以此作為“對抗”。
  加影地區一時紛亂雜蕪,無人抬頭去看體育場外大屏幕上顯示出的“思緒與祈禱和MH370上所有人同在”的標語。
  文/本報特派吉隆坡記者薛雷  (原標題:“迷航”陰影下的馬來朝野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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